万俟思存

二十一心结28（修）

2020/2/3修改

二十一心结二八

两人回转营地，叫醒中年人与少年，让他们带路。

中年人却还是骂骂咧咧，他以为润玉旭凤不过是出门行走的少年侠客，原本不过自己轻敌，叫嚣着你们知道我的侄子是谁吗？

然后又被打晕了，拿着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。

“他听不懂人话，你应该能懂。”旭凤斜眼扫了少年一眼，顺手给中年人加了个临时结界，免得他挣脱或者被人发现，“带路去速水县，然后明日你再来带他下山。”

少年唯唯诺诺应下，还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弓箭，边解释，“我家就靠这副家当谋生了，一定不能丢了的。”

一路无言。

到了速水县，少年给两人指了指仙教门府，看上去也是普普通通，甚至有些僻静，门口没什么人守着，路过的人也没有。

“仙教不喜喧闹，所以除了每月一次的选拔，大家都不敢来此。”少年瑟缩了一下，“两位大人，我，我能走吗？我，我妹妹还在家里等我……”

见两人看着大门沉默，少年不由紧张起来，“小人已经知错了，两位大人不喜欢的方式就一定是错的，是，是我，是小人妹妹福薄，小人，我……”

“走吧。”润玉挥手让他离开，免得他下跪求饶引人注目。

少年手脚软了一下，看着面前两人真的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的样子，便头也不回跑了，生怕再被找到，很快就拐进了街边巷口，失了踪影。

而还站着不动的润玉才终于回头，“走吧，既然听了故事，便去验证一番，免得你挂心。”

旭凤叹了口气，“我既然当时信了，便不该再去质疑。”

“眼见为实，也免得你将来怀疑。既然信了，自然要确信不疑。”润玉牵起他的手，“走吧，虽然标记了一下，离得远了，也会丢了踪迹。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仙教总部，也不怕它跑了。”

旭凤迟疑了一下，同意了。

两人转过少年消失的街角，身影在身后街边人眼中自然消失，一步跨进结界，也没有走入拐角对面人眼中。

见到少年与妹妹哭成一团的身影，两人便离开了，速往之前的仙教。

“如此再来，便只看这仙教真相了。”

“如果少年说的是真的，那这仙教就不像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清圣。”旭凤皱眉，“普通人遇到精怪避之不及，他们竟然还取之……大家都是生灵，怎么忍心……”

“非我族类，其心必异。人族排外慕强的故事，你的老师竟然没说吗？”

“只是亲眼看到还是会让人不适。”

说话间又来到这仙教总部。

为了不打草惊蛇，也为了找到还可能会存在的被俘精怪，两人隐身潜入其中。

偌大的府邸，竟然空无一人。

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排查，排除了地下通道或者白日午睡等原因，府邸内确实找不到一个人。

两人困惑对视片刻，离开前打开了大门。之后去了当地最大的客栈住下，顺便探听消息。

第二天，打更人发现仙教大门敞开报告官府，调查后发现这仙教内中包括了打杂与厨子，共计三百十五人确实从人间蒸发了。一时间谣言纷纷，说什么的都有。人心惶惶，倒是爆出来不少‘仙教’的龌龊事。

两人不免有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空乏感。

“看来是有人先我们一步了。”

“已经过了几天，对方尚未露面，看来是不想再出来了。”

“他们这般捕杀精怪，总会惹到惹不起的人头上。”润玉给自己倒了杯茶，“还要再查下去吗？”

“对方点到即止，也没有伤害那些普通百姓。冤有头债有主，我们走吧。”

结账出了门，两人漫步到集市去买马。

“怎么，还有点郁闷？我们也不是每一个故事里都能做英雄，有时候脚程太慢，就是别人做英雄了。”润玉见旭凤没什么精神，出言打趣。

“我不是为了做英雄才来做这些事的。”旭凤有些羞赧，“只是于心不忍，这好事也不是非我不可，不管是谁做了，只要问题解决了就好了。只是可惜……要是我能早点到这里……”

“人力有时穷。”润玉淡淡回。

“我知。”旭凤答，“只是这事看到了又力所能及罢了，事情也算得上是得到了解决。”

“那便放下吧。”润玉选好了马匹。一回头，看到一个熟悉的脸。

两人对视一眼，对方二话不说就跑了。

追上那惊慌失措的少年，得知他失态的原因，原来少年第二日傍晚又回去找中年人，但是中年人已经失踪了。他又怕中年人逃脱来找他麻烦，又怕中年人已死自己被润玉两人找麻烦，惶惶不安之下，今日来集市换取生活所需竟然遇到了润玉两人，自然心虚夺路而逃。

两人又去了一趟东系山，中年人不见了，小七也不见了。只留下洞穴前那埋着他三哥尸骨的地方，几朵移植过来的小黄花微微颤动着花瓣。证明着这个故事发生过。

“真是叫人好奇。”并行在路上，润玉开口。

这段经历到了最后竟然不知道是真实存在还是只是南柯一梦。接触到的三个当事人除了那个一问三不知的少年竟然都失踪了。

“大概是小七的家人们回来了吧。”

“嗯，也说明可能有除我们之外的行侠仗义之人，看来我们动作要快了，不然下次又要慢人一步了。”

“别打趣我了。”旭凤加快了马程。

“免得你老是想着那个人嘛。”

“都说了没有了。”那中年人手有血腥，但若是真的死了的话，自己制住他的行为无异于亲手杀了他。哪怕知道他并不无辜……旭凤抿唇，审判一个人是否有罪，这种行为，对他来说，到底还是太过沉重了。旭凤自嘲道，“我也不过是个俗人。”

“慢慢来，莫泄气。离我们下一站还远呢。”

“走吧。”